从大明在辽东的开原总兵马林的总兵衙门出来,康斯坦丁很无奈,那个大明的总兵官马林是个非常自负的武夫,和他基本上没法沟通。且自己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,此时的开原——甚至整个辽东,都在为征讨女真人做战前准备,根本就无暇理会自己这个明人眼中的泰西蛮夷。倒是那个监军潘宗颜,是个很明事理的人,听翻译说他是个进士出身的文人,依照翻译的意思,进士出身的官员不要说是在荒僻的开原,哪怕是在整个辽东,都是极稀缺的存在。
一无所获的康斯坦丁垂头丧气,漫无目的地在开原的大街上信步闲逛,却无意中发现城内有很多鞑靼人(蒙古人和女真人),着翻译寻人问了原委,原来这些鞑靼人都是依附大明或者和大明结盟的蒙古、女真部落的人,如女真的叶赫部、内咯尔喀蒙古、还有东部蒙古的一些小部落等等。其中有一些是部落的贵族老爷们贪恋繁华生活而定居在城内;还有一些是汉人大户家里的奴仆,家丁;也有一部分是在汉地谋生的女真、蒙古商人等不一而足。
康斯坦丁忽然有些好奇,他知道这些鞑靼人就是欧洲鞑靼人的同族,虽然如今的欧洲鞑靼人在外貌上已经迥异于这些东方鞑靼人,但是细究起来,这些东方鞑靼人才是真正的原始鞑靼人。
本就对体质学有些兴趣的康斯坦丁百无聊赖之下,观察起这些东方民族之间的差异来,他想仔细看看这些女真、蒙古和辽东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外形之间的差异。逛了一大圈后,还真看出一些明显的区别来。
开原或者整个辽东的汉人多是北直隶和山东的移民及其后裔,外貌上和和北直隶汉人差异不大,要说区别可能就是因为辽东地区地广人稀,谋生相对容易,人们的营养要比关内汉人好得多,所以身材比直隶汉人要高大一些,世居的辽东汉人要明显比直隶汉人的鼻子高且窄,脸型平均也明显比直隶汉人要长。
康斯坦丁估摸此时的辽东汉人壮年男子的平均身高大约在63法寸左右(一米七左右);而蒙古人相比比辽东汉人的身高要矮,估计平均要矮一个法寸(2.707厘米),但体型要比辽东汉人明显要粗壮得多,多大头大脸大骨架。女真人的身材最是魁梧,平均能有64法寸(一米七二三左右),明显比汉人平均要高大得多,女真人的骨架也很大,虽然比例上没有蒙古人那么粗壮,但因为个头高,显得比蒙古人更粗壮魁梧。这些在明人眼中如同魔鬼一般存在的女真人,其实面部轮廓周正,相貌英武甚至是英俊,多数大头长脸,肤色较浅。女真人一般都肩膀宽阔,显得孔武有力。
并且不管蒙古人还是女真人从侧面看都极少出现——低纬度东方人常见的凸嘴或者下巴后缩的现象,不管美丑普遍都显得英武彪悍,那种贼眉鼠眼的猥琐长相在这两个北方民族中极少出现。少部分女真人则脸庞异常宽阔平坦,鼻眼相比面部,小得不成比例,整个面部好像是被人用平底锅拍扁了似的!相貌丑陋,想来这些人才是纯正的原始通古斯吧?康斯坦丁心想。
整体上而言,这些分布在高纬度的东方人都是些魁梧健壮的家伙。
蒙古人发型多样,穷苦的底层蒙古人就是一头乱蓬蓬的长发随便挽起,衣着华丽的富裕蒙古人则剃头辫发,有后脑勺中间一条辫子的,也有耳后两边各一条辫子的,还有前面刘海后面辫发的,并不统一,和他们欧洲的鞑靼兄弟们截然不同。
而女真人和蒙古人一样也并没有统一的发式,更不是关内汉人传说中的“金钱鼠尾”一统天下,但大多数女真人的辫子的确很细小,如小指头粗细,长仅一尺多,这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“金钱鼠尾”吧!很多女真人还喜欢留刘海,还有脑后上下两条小辫子的。穷人则和蒙古人穷人一样不讲究,只是把满头长发胡乱地辫起来免得碍事儿,根本就没有剃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