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20日,WTT澳门站举行了一场焦点之战,结果王艺迪1-3负于刘诗雯,至此,王艺迪的单打、混双全部一轮游。
输给即将归隐的刘诗雯不算爆冷,可两个月前她还输给58岁的倪夏莲就有点意外了。今天我们就名一起走进一代国手、乒坛常青树倪夏莲阿姨!
01 笨鸟先飞,16岁打进国家队
1963年,上海杨浦区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里诞生了一名女婴,成了家里的老四,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,取名倪夏莲。
彼时母亲是纺织工人,心灵手巧,父亲则是从浙江嵊县到上海谋生的翻砂技术人员,一家人勉强能解决温饱问题。
上海是乒乓球运动的重要的阵地之一。这项起源于英国的运动项目早在晚清就传入了中国,最初也是在上海登陆,民国时期逐步流行在上海街头。
后来的国乒名将如徐寅生、李富荣、张燮林、杨瑞华、郑敏之、张德英、陆元盛、曹燕华、丁松、李振恃、施之皓、王励勤等人,都出自上海籍。
得益于浓厚的乒乓氛围,倪夏莲小时候也爱在水泥地上玩乒乓球。4岁的时候,她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乒乓球赛的转播,获得冠军的人就像英雄一样,那一刻,幼小的心灵瞬间被扎下了根。
1970年,倪夏莲读小学,所有的课外时间几乎都是乒乓球,而且非常自律,每天早上6点就爬起来练球,一小时后才去读小学。因为成绩出色,三年后她被举荐到了上海市江湾少儿体校,师从郑申康、池惠芳、缪德瑞、黄天福等名师,开始系统学习乒乓球。
因为她天分很高,几位教练还为她特别定制了训练方法,就是让男孩子陪练。这点跟后来的河北教练唐银生类似,他也是拿男队员陪练牛剑锋、白杨等人,可以加速成长。
12岁那年,进步神速的倪夏莲获得了上海市小学生女子单打冠军。凭借这一成绩,她进入了上海市青少年业余体校,虽说是业余体校但也是国家队后备人才的基地。
那一刻,倪夏莲觉得自己早晚会成为国手,仿佛看到了国家队的大门了。在文化课上,她写了一篇作文,梦想着成为世界冠军,得到了全校师生的赞许。
1978年,倪夏莲迎来了在浙江平湖举办的全国分区赛,期间因为抽空看了一场电影《摩雅傣》而被队友揭发告密,最终成绩被取消。15岁的倪夏莲第一次领到了处分,第一次领略到了权势的威力与被人出卖的痛苦。
好在那年夏天,她顺利通过了一个全国选拔赛,并跟其他几位姑娘代表中国,参加在土耳其举行的世界中学生运动会。然而,第二个打击也跟着过来了。
能为国争光,而且还能出国,姑娘们格外兴奋。她们在赛场上顽强拼搏,轻松斩获了女团冠军,倪夏莲还和队友获得了女双冠军。
就在倪夏莲以为女单冠军也会轻松拿下时,带队的领导悄悄跟她说,这是一场交流赛,要顾全大局。
倪夏莲懵了:冠军还有让的?
当然,从小就很听话的倪夏莲还是服从了领导的决定,她不露声色地“输”给了土耳其人,对手也体面地拿到了金牌。
输球后,她昏昏沉沉地回到在当地的学生宿舍里,看海鸥在爱琴海上自由飞翔,但内心却盛满了泪水与委屈。
15岁的小姑娘不懂政治是什么,这是她第二次尝到权势的威力,尽管不懂其中的奥秘,但这条线始终牵着她。
回国后,倪夏莲迅速调整好心情,积极参加了上海市第六届运动会,将前两次受到的所有不甘与屈辱统统释放了出来——她一举拿到了团体、女单、女双的三块金牌,并以此进入了上海市队(1978 年8 月14日)。
进入了市队,下一个目标就是国家队了。但是,市队教练杨瑞华发现了倪夏莲的许多不足,比如是平足,打久了脚后跟疼,不利于步伐技战术;比如个子小,不利于护台。
针对种种先天不足,这位两次参加过世乒赛的名将为她专门制定了特殊打法——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倪夏莲阿姨,为什么经常一动不动的原因,俗称站桩式。
这种特殊打法在于追求落点多变、正手灵活、小三角线路刁钻,板板都要打到对手难受的位置。这也是后来王艺迪输给她的原因(没见过、不习惯),也是她跟郭跃华一举获得世乒赛混双冠军的原因,她创造机会,郭跃华一锤定音!
转眼都来到了1979年,第4届全运会预选赛在南京拉开帷幕,上海队人才济济,老将黄锡萍、新秀曹燕华,夺冠呼声甚高。但无名小卒倪夏莲却后来居上,连续爆出大冷门,一举成名!
两个3-0先后击败黑龙江队的李淑英和世界级削球手田静,随后又3-1击败名将、世乒赛冠军童玲。三个月后的全运会正赛,倪夏莲3-0再次击败童玲,荣获女单亚军(负于河北队的名将齐宝香)!
千万不要小瞧这枚全运会单打奖牌,强如曹燕华、江嘉良、刘国梁、张继科这种世界最顶级的选手都没拿下过。
正因为倪夏莲出色的个人表现,上海市体委破例将她的工资连涨三级,从49元直接提到了92元。几乎同时,更大的惊喜也来了——那是一张国家队的调令,这才是倪夏莲梦寐以求的。
这一年,她刚满16岁。
02 让球曹燕华后,却终获世乒赛冠军
那时候的国家队还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一队、二队,只是简单地分为主力和陪练。当时女队大约有30名左右,真正打上主力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,比如童玲、曹燕华、张德英、齐宝香、耿丽娟、黄俊群、戴丽丽等人为主力,剩下的二十来个都是陪练人员。
这里高手云集、精英成群,个个身怀绝技。倪夏莲除了是怪球新秀外,别无他长,身体条件一般,技术也不出众,人又长得不漂亮,还没有一点背景,怎么办呢?
唯有笨鸟先飞,从最小的事情上一点点地起步,用最多的汗水、最刻苦的训练去赢得机会,感动教练。原以为凭借着全运会上的女单亚军,她能参加第36届世乒赛,可是她太天真了。
名单公布后,别说主力的前五名了,就连6-10名的陪练资格都没有。这让她无比失落,当然也在情理之中,毕竟才进国家队,16岁的孩子教练组不敢冒险。
倪夏莲也想通了,资历不够,那就努力来凑。在平时的训练中,她连捡球都是一路小跑,生怕耽误练球的一分一秒而令教练失望。这且不说,就连队内的食堂吃饭也让她感受到森严的等级制度。
有一次,刚坐在饭桌上吃饭,某主力队员就过来跟她说,你到那边去吃,这个座位是给世乒赛队员留着的,你不知道规矩吗?
刚进国家队,她确实不懂规矩,队内除了分大小灶,还分特种伙食。那一刻,倪夏莲咬牙把泪水憋了回去,默默端着瓷碗坐在另一个位置上。
就这样,她一坐就是三年。眼瞅着同是上海老乡的曹燕华获得了世界冠军,自己当年的手下败将童玲也成了世乒赛女单冠军,她除了羡慕,还有一丝丝的嫉妒,但苦于默默无闻,技术也进展不大,好像要随时退回上海队的感觉。
苦心人天不负,倪夏莲终于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次转折。有一天,教练周兰荪主动在食堂跟她坐在一起,问她这么练了几年,有什么打算。
倪夏莲不知道如何回答,不受重视、没有成绩,她也不知道未来要往哪里走。周教练又问她:你是否想过要改长胶?
仿佛灵光闪现,倪夏莲心中一动。技改,这牵涉到一个运动员的生死存亡,一旦失败,将万劫不复。她也不是没想过技改,可问了很多人,无人敢下这个决断。
作为前三板快攻为主的运动员,假如改成长胶,那速度就慢了,优势何在?可是不技改,眼瞅着连陪练的机会都争取不到了,只能在国家队被淘汰掉、被蒸发掉。
好死不如赖活着,倪夏莲一狠心就同意了,她决定找马金豹、张德英训练长胶。多年后,倪夏莲提到这段技改历程时,无比感激几位帮助过她的人,而她也成为了长胶女王,邓亚萍也深受这种打法的影响。
在艰难的技改中,倪夏莲十分刻苦,将日常训练的5小时提高到8小时,苦练长胶基本功——“抹”“滑” “捅”“小三角”,结合了“凶而不急”“稳又不失机会”的原则,倪夏莲终于处理好了“快速”“凶狠”和“稳健”“多变”的矛盾,自此球技大涨。
因为是直板女选手,而且是左撇子,倪夏莲摸索出的正手8种接球法,加上正手侧身斜线,以及迷惑对手的倒板技术,能轻松撕开对手的防线,增加对方跑动的范围,从而极大地消耗对方的体力和心气。
等你找到“长胶磕弧圈”打法的破绽时,往往都到了比赛的胜负局点,而此时倪夏莲基本上都锁定了胜局。大家在看比赛时,倪夏莲的对手大多像被遛狗一样累得气喘吁吁,而她自己则气定神闲,连汗都很少出。
为了试验这种站桩遛狗式打法,她参加了两次比赛。一次是1982年的日本巡回赛,18场赢了17场,被国际乒坛誉为黑马;一次是在石家庄的世乒赛选拔赛上,她以柔克刚,横扫了绝大多数主力,最终获得了第二名。
1983年的春天,又一个世乒赛来临了,倪夏莲的名字赫然在列,她终于有了展示技术和能力的舞台,可以为国争光了。
更令人惊喜的是,男队名将郭跃华主动找到倪夏莲,问她是否愿意与他配混合双打。郭跃华是上届世乒赛的男单、男团冠军,英俊潇洒,堪称全队的白马王子。
灰姑娘倪夏莲这次受邀,她感到无比的荣幸,当即表示愿意。
事实上,在那届世乒赛之前,郭跃华就已经决定赛后就退役了。之所以找倪夏莲搭档,就是看中了她朴实无华、为人处世的风格,以及球风怪异的左直特色。
除此之外,倪夏莲还被徐寅生团长赋予了新的任务,上单打、上女双、上团体,这更令倪夏莲兴奋不已。一下子上了4个项目,随便抓到一个都是世界冠军啊,小时候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。
首先比赛的是团体战,在中日两国展开。这是日本队12年来第一次战胜韩国队打进决赛,士气高涨,加上天时地利与人和,日本队扬言要击败中国队,夺回考比伦杯。
中日大赛在万众瞩目下开始了,前二场曹燕华和耿丽娟均战胜对手。第三场由倪夏莲和曹燕华配合双打,两人自四运会以来,双打从未输过。
比赛中,倪夏莲频频动用刁钻的“小路球”,不断为曹燕华创造机会,而后者总能抓住,就这样中国队以3-0的绝对优势重创日本队,获得了女团冠军。
颁奖前,心灵手巧的好朋友曹燕华,还给倪夏莲理了个漂亮的“蘑菇头”发型,就是后来李晓霞、朱雨玲、陈梦那种的。
接下来进行了单打比赛,一鼓作气的倪夏莲连续击败了韩国削球手安海淑、欧洲冠军芙里赛可普(荷兰),赢得了看台上几位教练的频繁点头与微笑。
然而,在四分之一决赛前,领导来找她来了,暗示说要让球给曹燕华。这是决定,不容申辩,这是倪夏莲第三次碰到了。为了顾全大局,她还是一口气答应了下来,毕竟已经拿下了女团冠军,毕竟还有混双等着她(后来曹燕华女单夺冠)。
当时,倪夏莲在队内循环赛上,经常对曹燕华、童玲、齐宝香保持着高胜率,在打法上特别克制她们,总能赢她们。但为了国家荣誉,她选择了让球,没有国家队,就没有倪夏莲嘛。
直到现在,她也没有后悔过,但后来曹燕华的好友何智丽、陈静等人就选择了不按套路出牌,这是后话。
回到倪夏莲与郭跃华的混双比赛上。第一个硬骨头就是南斯拉夫的舒尔贝克和巴蒂尼奇。这两位驰骋乒坛近20年,也是欧洲混双冠军,曾两夺世乒赛冠军,但仍然被给了“华夏”组合。
第二个硬骨头是中国组合,削球手刁明和卜启娟,也是极难对付。华夏组合在以1∶2落后、第四局又以13∶17落后时,裁判突然说,刁明的发球不标准,接着,裁判员又把地板拖了一下。
说也奇怪,就这一停一拖,把郭跃华打醒了,脑筋也变灵了,下风变上风,全倒过来了。两人转败为胜,闯过了生死关。
第三个硬骨头,是本届世乒赛上夺冠呼声最高的一对:曹燕华、蔡振华,两人上届世乒赛都获得了双打金牌,可谓了志在夺冠。
比赛中,郭跃华沉稳大气,时不时地给倪夏莲一个微笑,一个肯定,哪怕是轻微地点点头,倪夏莲都心神领会。最终,华夏组合3-1击败了华与华组合,进军决赛(下一届世乒赛上,曹燕华与蔡振华才获得混双金牌)。
第四个硬骨头,决赛上的金童玉女组合:陈新华、童玲。
你看,当时叫“华”的几位重量级大神,曹燕华、郭跃华、陈新华、蔡振华都跟倪夏莲有过交集;后来还有“三丽”,何智丽、耿丽娟、戴丽丽也跟倪夏莲大有关联(还有焦志敏),后面再讲。
陈新华当时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削球手,而童玲是上届世乒赛女单冠军,实力强劲,因为女团没让她上场,她憋着一口气,这枚混双金牌她铁定志在必得。
这是郭跃华与倪夏莲夺冠路上最困难的一仗。恶战开始,两组队员每一分争夺都是艰苦的,甚至是白热化的。每一分都要打上二三十个回合才见分晓,且交叉上升。
倪夏莲回忆到,当时她偷偷看了一眼教练席,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,这跟团体赛上截然不同。
她个人猜测是,教练组没想到自己能打进混双决赛,因为拿一枚团体金牌回家就得了。然后是曹燕华拿女单,戴丽丽/沈剑萍拿女双,郭跃华拿男单顺利退役,那么混双就留给陈新华与童玲,这样,所有参赛的人都皆大欢喜。
可是,没有人下来面授机宜,谁死谁活,就看 “天意”了。2-2后,令人窒息的第五局开始了,华夏组合比分落后了。此时,郭跃华作为老运动员的强悍心理与大赛经验发挥了作用,她没有给倪夏莲施加压力,而是给予了更多的微笑鼓励。
看看前天的澳门混双上,周启豪居然还让何卓佳背锅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
终于,在倪夏莲不断地制造机会、郭跃华连续20多个漂亮拉攻后,他们3-2战胜了陈新华/童玲组合,获得了世界冠军。
这是继团金后倪夏莲的单金,含金量十足。至此,倪夏莲在本届世乒赛上创造了一个历史,那就是外站一局未输(不是赛,是局),这是之前所有世乒赛上从未有人做到过,哪怕是男队。
03 被国家队排挤后,移民卢森堡
经过了第37届世乒赛,倪夏莲成为了双料世界冠军,身份与地位也变了。在国家队也成了香饽饽,为三个重点队员之一(另外两人是耿丽娟、戴丽丽),也吃上了之前高不可攀的“冠军小灶”。
一年后,就在她憧憬着进军下一届世乒赛时(当时没有奥运会、世界杯),她却突然受到了排挤。这是为什么呢?
原来,因为世乒赛上取得了6枚金牌后,有一些人开始了松懈之风,甚至有人公开吸烟、打麻将,而且夜不归宿,这是明文规定不可以的。
比如个性球员曹燕华,抽烟、喝酒、烫头,经常打扮得奇装异服,还跟奶油小生施之皓谈起了恋爱。
这还不算,因为抽烟,曹燕华把国乒的宿舍给烧了;甚至有一次在国外比赛,把当地一个酒店也给点燃了,还出动了消防部门。
作为同乡兼闺蜜的倪夏莲,看在眼里痛在心里。借着队里开展整风与自我批评的时机,她谈到了这个话题(当时领导让她带头发言)。领导们非常满意她的发言,然而她却一下子捅了娄子,得罪很多兄弟姐妹,甚至被曹燕华骂作“马屁精”。
偏偏在这个时候,第38届世乒赛团体名单即将出炉了,领导来问我“双打与谁搭档”,我说是曹燕华,这是个不争的事实,是一句真话,因为两人双打异常稳固。
但是曹燕华不愿意,而且耿丽娟、戴丽丽也上了团体名单,何智丽与童玲的双打也确定了。那么当所有人都不愿意让倪夏莲进入名单时,领导也没有办法。
为了顾全大局,李富荣亲自来找倪夏莲谈话,来宽慰她,可是有什么用呢?那一晚,倪夏莲在宿舍外的操场里哭了一夜:22岁的年龄,才拿下双冠,而且没有犯过任何错误,居然不让上团体?
好在领导们还是明察秋毫的,团体不让上,几个单项还是让她参加了。最终在第38届世乒赛上,心气全无的倪夏莲,还是获得女双亚军、混双第三名和单打第五名的成绩。
而且,在所有参赛的项目中,她一场外战未输,将自己创造的不输外战历史再次扩大!她说:“我的任务就是克制老外,扮演一个秘密武器的角色,帮助同伴夺冠。那两届比赛,我没有输给外国选手一局球,后来教练也说用我没错。”
世乒赛后,倪夏莲浑浑噩噩了一个月,当当陪练,偶尔指导一下乔红、邓亚萍等新人(邓亚萍的长胶技术也来源于倪夏莲)。在经过认真思考后,她决定向国家队提出辞职,教练组也同意了。
这也是有客观原因的。当时的三丽一敏,即戴丽丽、耿丽娟、何智丽和焦志敏等人实力不俗,自己也没有优势了,不如选择出国发展。
1986年2月,她离开了国家队,去了上海交大科技英语班学习。那时正逢国内的“出国潮”,改革开放后国门打开,大家都想去国外看看。
1989年,在朋友的帮助下,她与前夫林宏伟一起到了德国,在拜耳俱乐部打球,完全是孤独求败的感觉。众多欧洲国家纷纷向她发起了邀请函,最终她选择加入了卢森堡籍。
2002左右,倪夏莲与前夫林宏伟的感情走到了尽头,两人和平分手。后来她选择教练兼搭档的汤米-丹尼尔森作为自己的丈夫,住在卢森堡一栋占地700平方米的豪华别墅里。
本来卢森堡国家面积很小,用地紧张,但考虑到倪夏莲为这个国家和城市做过的巨大贡献,市长亲自为她特批这块住宅用地,别墅的式样和布局也是按照倪夏莲的要求建造的。
倪夏莲代表卢森堡,先后三次斩获欧洲的女单冠军、三次欧洲12强冠军、5次登上奥运会(雅典、北京、伦敦、里约、东京),击败的名将有欧洲女神鲍罗斯、日本一姐福原爱、国乒主力王艺迪等人。
甚至还与小41岁的韩国天才少女申裕斌大战了7个回合,共耗时1小时33分42秒,创造了现代乒乓球历史上耗时最长的世界纪录。
在最近的休斯顿世乒赛上,她以58岁高龄获得了世乒赛女双铜牌,距离上一次站在世乒赛的领奖台上,整整过去了36年之久!
这也是卢森堡世乒赛历史上的第一次,是时隔80多年,卢森堡国旗又一次在国际赛场上升起(早在奥运会的民国时代,卢森堡取得过奖牌)。颁奖那天,卢森堡大公的两位王子亲自到场祝贺!
这里插一句题外话。类似倪夏莲的海外经历,国乒还有一位,他就是比倪夏莲大一岁的国手何志文,曾在世乒赛上取得过双打第三名(搭档江嘉良)。
1990年加盟西班牙俱乐部后,他连续17年取得了西班牙联赛的冠军!
老何的本业是在西班牙开餐馆,还是上古时代的打法,用他自己的话说,都老掉牙了,怕麻烦平时连胶水都不刷。但就是老掉牙的老何,挺着大肚子,一只手横扫西班牙!
还有女国手高军(91年世乒赛女双冠军),嫁给美国人多年后,都四五十了,忽然有一天一冲动想打球了,这一打不要紧,横扫整个美国奥运选拔赛,没人打得过她。
【后记】
作为卢森堡家喻户晓的体坛巨星,倪夏莲完全按照自己小时候的青训计划,在当地积极开展乒乓球传播活动。
而这位左手直板女选手,现在完全是快乐享受型的运动员。又吐舌头又跺脚,可爱至极,心态非常年轻。
作为老一辈球员,她对大赛的理解远远高于现役球员,因为现役球员上来就是对轰,谁力量大谁占优势!
40年前就为国争光了,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了祖国;不能在国家队了,把余生献给乒乓球推广事业,从而反衬了祖国的强大。
祝福倪夏莲阿姨!